我的朋友李闪闪,在开封市书店街新新饭庄门边,摆了一个串串摊。
很久没去过书店街夜市了,李闪闪说,老哥,你来玩,我请你吃串串可好?
考虑到休息日人流量大,我选定了一个周一的晚上,去看看李闪闪和她的串串摊。
人来人往川流不息,烟雾缭绕吆喝不断。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新冠肺炎疫情还在肆虐的当下,能有如此景象,让我不禁感慨生在华夏的骄傲和自豪。
从北书店街向南150米路东,就看到了李闪闪的摊位。她在招呼客人,看起来,很娴熟的样子,询价、挑选、上卤、支付,一整套下来,自然而从容。
李闪闪是个美丽的女人。
抱朴向来认为,漂亮和美丽,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词汇。漂亮,仅仅能说明女人的五官、身材乃至于皮肤的好,是天生的。而美丽,却是需要修养、历练和品行来支撑,是后天的。女人,漂亮仅仅一时,美丽却可以伴随一生。
李闪闪的美,是那种自然的美,作为一名信阳人,她有着青山绿水孕育出的女性特质。精致的五官、娇小的身段,加上那种浅浅的微笑,给人一种女性的温柔和坚强。仔细看她,仿佛带着传统的记忆和想象,从古典文学的书籍中款款走来。
虽然带着口罩,也能感受到她姣好的面容,纵然系着围裙,也挡不住她女性的柔然。
李闪闪以前并不摆摊,而是一位优秀的茶博士。刚认识她的时候,就是在茶桌上。她以专业的素养,极具亲和力的待客方式,让人在品尝和吮吸茶香的同时,感受到被尊重和温暖。
她还是一位爱好文学的青年,经常发表一些抒情的美文。充满着对生命的敬畏,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对风花雪月的遐思……
她说:
在深山
有一处居所
竹林青郁
松风摇曳
溪水正空濛
推窗可见月
月在水上
影影绰绰
心间澹然
昼眠可听雨
夜坐可听风
醉饮湖上
不知天在水
抑或水在天
只见满船清梦压星河
我想,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想,每个人的天空都有无数的繁星,每个人的生活,却又都有欣喜和烦恼。
疫情来了,茶城那边小半年没有开张。偶尔聊天的时候,李闪闪说,路是人走出来的。困难就在眼前,生活还要继续,实在不行,就想想别的办法,或者,摆摊去。
没想到,说干就干,她还真去摆摊了。
说起来,在城市里摆地摊,这事还起源于开封。
北宋以前,“城”是城堡,“市”是市场,两则是分开的,城市在中心,市场在四周,分别承担着各自的功能。木兰辞里面的“东市买骏马,西市买辔头”,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北宋定都开封以后,城市人口超过百万。城和市的体量都太大,分开来各项事情都麻烦。于是,市场进入城里。开始了前店后厂的经营模式,华夏传统意义上的“城”和“市”才真正融合起来,叫做城市。
杨志卖刀,就是摆地摊儿。
抱朴也摆过地摊。1993年春节,上大学放寒假的时候,闲得慌,就想干点啥。恰巧,嫂子在县里百货公司工作,她那里有很多毛线织成的帽子,已经放了几年没卖出去。
我就和小弟商量,要不咱去乡里的集市上卖帽子吧。批发价5毛钱一个,到市场上卖1.2元一个,利润还是很可观的。没想到,一到集市上,买的人还真不少。到下午1点的时候,看到集市快散了,干脆一块钱一个,结果,被疯抢一空。半天下来,挣了260块钱。
乖乖,那时候,这可是巨款!
摆地摊,是个辛苦活儿。
李闪闪一家六口人,四个劳动力,从早上起来,就开始备货,炒、炸、煎、煮,把各种串串准备好。到下午6点开始去书店街,7点钟准时开摊,要一直忙到凌晨2点。节假日,人流量大,准备的货品也更多,除非生意特别好,偶尔可以到夜里11点前收工。要是赶上雨、雪、大风天气,那种艰辛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得到。
摆地摊,又是个“新鲜”事儿。
过去,因为城市创文的需要,地摊一度成为城市的顽疾。摆摊人和城管之间,成了猫捉老鼠游戏的双方,你来我往,斗智斗勇。
如今,在和疫情斗争的过程中,开展地摊经济,增加城市烟火气的,确实好。一时间,神州欢腾,人们见面不再问“吃了吗?”,变成了“你摆摊了吗?”
摆地摊,不仅活跃了城市经济。增加了就业,更重要的是,这是国民经济再分配的一种方式,可以让更多的人分享改革发展的红利,参与到市场经济的建设中来。
李闪闪就是这样一位参与者。
心灵手巧的她,把信阳菜的一些做法,融合到串串中。她所调制的卤汁,极具信阳菜的特点,鲜、香、辣十分到位。尤其那个土豆片做成的串串,嫩、香、脆,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好。
我问李闪闪,这卖串串,一站就是几个小时,一定是非常累吧。
李闪闪说,累点不怕,只要有事做,生活就有希望。
是的,美好生活,都是奋斗出来的。
李闪闪在用她的串串摊,创造着自己美好的生活。
为她鼓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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